嫦娥究竟什么来头,为什么汉朝普遍相信嫦娥

嫦娥奔月这一传说在中国可谓家喻户晓,嫦娥作为故事的主角,因不慎偷食了丈夫后羿的仙丹,从此飘然升天,长居月宫,被后人尊称为“广寒仙子”。

在科学的照耀下,我们早已明了,月亮只是地球的一颗静默卫星,那所谓的月宫与仙子,不过是幻想的产物。与西方那些天马行空的神话不同,中国的神话传说往往扎根于真实的故事原型,只是随着岁月的流转,后人的想象与附会为其增添了一层又一层神秘的面纱,使之变得愈发神话化。

在流传千古的典籍中,对嫦娥神话的详尽叙述,最早可见于汉武帝建元二年(即公元前年)编纂的《淮南子》。这部古籍中,有一段记载如下:“羿向西王母求得长生不老药,而羿的妻子姮娥偷偷窃取了药,最终奔向了月宫……”

在古籍《淮南子》中,嫦娥最初被称作“恒娥”,这一名字如今已广为人知。然而,为了避开汉文帝刘恒的名讳,后人巧妙地创造了一个“姮”字来替代,于是嫦娥的名字便演变成了“姮娥”。

时至东汉,杰出的天文学家张衡,在其传世之作《灵宪》中巧妙融入了嫦娥奔月的神话,使得这一传说得以流传千古。由于张衡在历史上的卓越地位与深远影响,后世的正统史书《后汉书·天文志》亦不吝笔墨,将这一神话传说载入史册,令其光彩更加璀璨。

通过对汉代墓葬的深入探索,考古学家们惊奇地发现,壁画、画像石、画像砖以及各式精美的瓦当、细腻的帛画、古朴的铜镜之上,皆绘有神秘莫测的人面鸟身羽人,它们在画中自由飞翔。与此同时,蟾蜍、月宫、玉兔以及桂树等神话元素也屡见不鲜,这些形象广泛分布于陕甘、川渝、晋豫、湖南以及山东、江苏等地的两汉墓葬之中,展现着古人丰富的想象与对未知的渴望。

由此可见,嫦娥及其奔月传说并非《淮南子》一书随意编造而成,它能够成为广为人知的故事,甚至被汉朝人精心绘制于墓葬壁画、砖石之上,显然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广泛的民间基础。

实际上,早在上世纪70年代,湖南马王堆一号汉墓中发掘的“飞衣”帛画便惊艳了世人。这幅画中,巧妙地融入了蟾蜍、月宫和兔的元素,而在皎洁的月光下,更有一位女子身姿轻盈,仿佛正在翩翩起舞,尽显飞翔之姿。令人惊奇的是,马王堆汉墓的年代可追溯到汉文帝时期,这一时间节点甚至比《淮南子》的成书还要早上30年之久。

通过深入比对传世文献中涉及《归藏》的引用内容,我们发现其表述的核心意思与本文所述高度一致。因此,可以断定,原文应为:“昔日,恒娥自西王母处盗得长生不老之药,服用后飞升奔月。临行之际,她向有黄求助占卜。有黄占之,预言:‘大吉’……于是,恒娥便投身于月宫之中,化作蟾蜍,成为月宫之神。”

换言之,古时的嫦娥曾从西王母那里秘密窃取长生不老之药,怀揣着飞升月宫的决心将其服下。在启程之前,她特地拜访了神巫有黄,寻求命运的指引。有黄经过一番占卜,宣告道:“大吉。”于是,嫦娥便定居于月宫之中,化身为一只蟾蜍,成为月宫的主宰之神。

王家台秦简,这一战国时期的珍贵文物,其考古发现如同一把锐利的钥匙,率先为我们拨开了层层迷雾,揭开了历史的面纱。

首先,最晚在战国中前期,嫦娥奔月的传说已深入人心,这足以证明在战国之前,必然有一个具有广泛影响力和文化传播能力的政权(如夏商周三代的王室管辖区域)孕育了这一故事的原型。否则,在战国时期这个分裂混乱的时期,不同诸侯国为何会同时受到这一文化传播的熏陶,实难解释。

第二,嫦娥与后羿这对恩爱夫妻的设定,实则是两汉时期人们的创意拼接。回溯至汉代之前,无论是翻阅《山海经》的古籍记载,还是探寻考古出土的竹简《归藏》,均未曾提及后羿之名。而嫦娥所拥有的不死药,据载乃是她直接从西王母那里巧妙地窃取而来。更为奇特的是,在嫦娥奔月之后,她竟化身为一只蟾蜍,这奇幻的转变无疑为嫦娥的故事增添了几分神秘与传奇色彩。

倘若奔月神话未曾有后羿的身影,那么嫦娥化身为蟾蜍,便非后世之人所臆想的背夫之果,而另有其因。

关于最后一个问题,东晋时期的杰出药学家葛洪,在其著作中进行了详尽的探讨。他提到:“肉芝,即为万岁蟾蜍,这种生物头部生长着奇特的角,颔下更是带有神秘的丹书标记。传说服用它可使人身体康健、寿命延长,甚至能飞升为天神,在天地间自由遨游,主宰万千生灵,身上更会长出羽毛。”尽管葛洪的描述带有一定的夸张色彩,但蟾蜍的药用价值却得到了后世药圣李时珍的认可。他写道:“蟾蜍,乃是土地的精华所在,其性质神奇而灵异……因此,它能深入阳明经,退去虚热,化解湿气,是治疗疳病、痈疽以及各类疮疡的重要药物。”

在中医的智慧里,蟾蜍自古便是一味顺应月华而生的神奇药材,人们也亲切地称它为“癞蛤蟆”。这里的“癞”,在古代与“厉”相通,恰似《山海经》中所描绘的“西王母司天之厉”,掌管着自然的严苛与生命的奇迹。

由此可见,嫦娥所窃取的“不老药”之原始形态,实则乃自古以来具备治愈疽疠恶疮功效的蟾蜍。在远古的神话传说中,嫦娥奔月之后,确实化身为这神药之源——蟾蜍。然而,自汉代起,故事逐渐演变,蟾蜍的形象悄然消失,嫦娥再次回归为美貌女子的形象。

追溯至我国源远流长的日月崇拜文化,早在遥远的新石器时代仰韶文化时期,我们的古代先民便对那璀璨的太阳与皎洁的月亮怀有深深的敬仰。他们在生活中细心观察,感受到了日月所散发的光芒带来的无尽温暖与光明,于是这份敬仰便逐渐转化为一种神圣的崇拜。考古发掘的仰韶文化遗址中,我们不难发现,那些精美的彩陶器上常常绘有日月纹图案,这正是先民们对日月崇拜的生动体现,同时也见证了日月祭祀的起源。

西王母,亦名西母,实乃执掌月祭之部落女巫,以虔诚之心,引领族人共襄盛典,祈愿明月皎洁,福泽绵长。

《山海经》中描绘了两段神奇的传说:“在那遥远的羲和之国,居住着一位名叫羲和的女子,她每日都在深渊中沐浴着炽热的太阳。羲和,乃是帝俊的挚爱之妻,诞下了十个太阳之子,为世间带来了光明与温暖”。“而在广袤无垠的大荒之地,又有一位女子正静静地沐浴着皎洁的月光。这位女子便是帝俊的妻子常羲,她孕育了十二个月亮女儿,此刻正为她们进行神圣的洗礼。”

帝俊,实乃商朝人的始祖帝喾,抛开其神话外衣,这段文字揭示的是帝喾身边两位非凡的女子——羲和与常羲(亦称常仪)。她们分别肩负着对日、月进行祭祀的神圣职责,作为女巫,她们在古老的仪式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吕氏春秋》中亦有相关记载,称“羲和专司日之占卜,常仪则负责月之占测”。

颇为巧合的是,在殷墟考古挖掘出的甲骨卜辞中,我们同样发现了与燎祭相关的描述:“贞,向东母行燎祭,以三猪为祭品”、“贞,向西母献酒及猪为祭”、“壬申日卜,贞,以燎祭向东母、西母表示敬意”。这些发现无疑为《山海经》中的记载提供了有力的证据。

由此可见,那位传说中的西王母,其原型可追溯至先商时期,实则是一位部落中的女巫。

通过对出土的甲骨卜辞进行粗略的梳理,我们发现“娥”字在其中现身达五十余次。这些出现无一例外地指向了一个明确的词义,即作为被祭祀或占卜的对象,而且其身份总是与女祖相关。这一特点使得“娥”在甲骨卜辞中呈现出一种独特的文化意象。

值得一提的是,早期文献记载中,嫦娥曾以恒娥之名流传于世。甲骨文中,“恒”字呈现出在“工”字中间竖画的左右两侧,描绘出一条近似半圆形的弧线,这一独特的符号在殷商时期被赋予了巫舞的特殊含义。这一点在《尚书》中也有详尽的诠释:“敢有恒舞于宫,酣歌于室,时谓巫风。”由此可见,嫦娥原名恒娥,这一命名亦承载着深厚的历史文化意蕴。

据此推测,“恒娥”的雏形应是商代祭祀月神时献舞的女祖,如同初代女祖常羲一般,肩负着崇奉月神的使命。在她离世后,甲骨卜辞中出现了诸如“娥其害王”“祟年娥于河”的占问记载,这显示“恒娥”已升华为天界之神祇。至于她成神的缘由,据传是因为她服用了缔造月轮的第一代女神——常羲所遗留的神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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