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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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年我找到第一份工作后的第一件事(因为当时是编辑工作,所以就先把自己之前经历过的的都写下来,做个记叙)。

年9月份到了深圳,年6月份到了一家公司总部在北京,所有人员都在西安办公的公司,在西安工作了一年,年7月初到了北京,一路走来,可谓是处处惊险,处处喜,最近公司遇到了很多问题,好象感觉自己的这份缘分到了最后,没想到,又是逢凶化吉。

所以今天回头看看这篇我一直一带在身边的文字,遇到困难的时候,回味一下,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题记:男人哭吧不是罪。哭的原因有多种。要么是伤心到及至;要么是兴奋到及至。我大概两种都不是。偶尔的生活情趣也只是一小笑过。及至伤心倒是有过,但往往这时的我会哈哈大笑。因为

我不能哭

在农村,“父亲”是家庭的顶梁柱,是孩子的眼里权势的象征。我的童年,“父亲”只存在于恍惚的记忆中。“爸爸”的呼喊声被冰冷的凝固在幻化的梦中。父亲的形象在无数次的幻觉中变换着,我在记忆中被扭曲了。

清楚的记得年的5月份,因为一场异外的冲突,父亲带着重伤被一群人抓走,被关进了监狱,那时我只有5岁,弟弟3岁,妈妈是30岁不到。时间是金钱,时间是生命,可是,这时的时间对于我来说只是无穷的愤懑。7年的时间在我的记忆里没有一个概念。在这个纯真的年月里,“爸爸”这个词在我的脑海里烙下了阴影。

父亲走时,家里欠下了一屁股的债,听说是父亲准备做生意办厂时向银行借的。从那以后,“爸爸”“妈妈”的角色由母亲一个人扮演。我有时也会偷偷的问母亲:“我的爸爸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在我们被人欺负的时候还不回来帮忙?”很多时候我只有哭,是因为弟弟老是回来告诉我他被人打了而且鼻青脸肿,我只是用一种方式回答他:把他按在地上再打一顿,并且凶着他为什么在被别人欺负时不还手,然后就是兄弟俩抱头大哭。也许是这个环境造就了我粗大的嗓门。那时没人会理我们,更不要说有人来像哄小孩一样来哄哄我们,就连我的堂兄弟堂姐们,还有伯伯。只有巍峨的大山和大山的呀呀学语在和我们对视着,母亲只是早出晚归。劳累了一天的母亲的疼爱的哭声再次把我们兄弟俩的仇恨心理激怒。竟然在无数次的哭声中,我无意识地学会了用笑来迎接每一次即将到来的伤痛或兴奋。西方有统计学家称:从小缺少父爱的孩子,长大后权利欲望会很强。这时的我孤僻,霸道,自尊。我在望着“爸爸帮我们打架”的日子里恍惚的度过了童年。

我记得《妈妈再爱我一次》在疯狂上影的时,我还只是个天真的小孩。那时候好像世界每一个角落都在唱“世上只有妈妈好”,那是因为妈妈疼爱孩子。可是我的妈妈整天劳累在那一亩半分田上,好像她的命运天生就要和土地联系在一起,谁又会说妈妈不好呢?——过的不好啊!听看过的人说谁看了也会流泪,我没有想明白他们是在为谁流泪。只是一笑而过。

年9月份的一个黄昏,一个高大魁梧的陌生人走进我家,说是我爸爸。读小学五年级的我是有了部分识别能力和接受能力,但对于突如其来的“爸爸”却无法接受。刚放学的我没吃饭就又逃似的跑回教室。这时我不知何故,没有笑而是哭了,我幼嫩的泪水不知道是在迎接“爸爸”的到来,还是填补心理的空洞。整个晚自习在无声的啜泣中结束了。我不想回家,尽管中午的包谷米饭不饱肚,尽管母亲在家里呼喊。教室里空荡荡的,很冷清。昏暗的灯光闪个不停。我已记不清是怎么回家的。晚上我狼吞虎咽了一顿米饭,是那些假惺惺的人送的。那一夜家里灯火通明,我在想听又不愿接受的矛盾心理中做了些离奇的梦。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父亲的回来并没有使家里脱离困境,连几十快钱的学费也交不起。父亲也没了昔日包工头、大商人的风采。母亲的泪水却洗不去现实的残酷,长辫子剪了下来当作了学费。“妈妈,就是旁听,我也要不会辜负你的希望,我一定要出人头地,让你过上好日子。”“风里来,雨里去10来年,妈妈老了!”。

成绩一直拔尖的我很艰难的上了初中,学费成了问题。家里除了几块木板子和木柜子外,什么也没有。父亲跟爷爷学过做瓦,几年下来却没赚到什么钱。父亲开始出门打工,一向有村里大力士之称的父亲选择了去郴州挖煤。由于没钱上学,10岁出头的弟弟也跟着去帮忙了。初三毕业我没有像其他成绩拔尖的同学去考中专,读高中考大学成了我的梦想。只有走这条路才能改变贫穷的思想左右着我。其实,现在我已不知道这是不是条正确的路。那时考中专的同学们现在都有了工作,每月可以给家里攒点钱,而我连自己的温饱问题也解决不了。地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我拖着沉重脚步,摸索着走出属于自己的那一条。

父母给我生命,抚育我成人,同时也给了我走路的最起码的物质条件——我健壮的体格,给我搭了个简露的唱戏舞台。东南西北,我该往哪里走?

初中毕业考进了市民族中学。那是母亲第一次送我上学,也是我第一次走出乡村到市里读书(在我心里比县一中要好)。眼花缭乱的书里面装着无穷的知识,我的路就在里面。我被各种各样的书迷住了。由于拮据,只能每天跑到新华书店去看。我就像资本家榨取劳动人们的血汗一样榨取我的时间。伙食费也每月不够用。每当这时候我就在想:我为什么会贫穷,为什么别人能吃好的穿好的,而我却这么寒酸。我确实这么想过很久,以至于我读书的目的被扭曲了,我的道德的白纸上涂上了良心的阴影。同时,压力也堆上了肩。

高二的暑假,我与一位同学约定去郴州挖煤。被现实逼迫的我第一次为了生计而放开了书籍,流浪闯天下的野心也是从这个时候撒下第一粒种子的。平时积攒的一点钱买车票之后只剩下5块钱了。带着两可乐瓶水,数着遂洞度过了20多小时到了郴州。5块钱在手里不敢花。水也没了。肚子饿得打鼓,说好了来接我们的父亲迟迟未到。我们在广场上睡了一晚上,那晚我没哭也没笑,只是在默默的想着些问题。穷则思,思则会变。第二天早上我们饿得不行了,准备拿那5块钱去吃点东西,在一家米粉店里遇到了父亲。父亲给我们买了几个甜瓜,就带着我们匆匆往宜章县的车上赶。转车到梅田镇。一段山路之后,一个搭建在斜坡上的简单的棚呈现在眼前,轰隆的机械声反衬出这里的宁静。从洞子里出来的弟弟像个包公,一笑之后便相互问寒问暖。晚饭六个人,两晕两素一汤。

由于缺少人手,我和同学被分别在两个班,一班四人刚好。第一次下井感觉有点发毛,尽管头上的探照灯能让你看到眼前的一切。顺着矿车缓缓下滑,回音越来越大。里面的试管效果肯定很好。我的工作是帮父亲抬风钻机,保证钻机正常运转。一台钻机有多斤重(是老式的)。轰隆的钻机声和滚滚的石粉沫陪我过完了整个暑假,2个月下来发了多块钱。我人生中第一笔百元大钞在高度的劳累和廉价的劳动力的愚人交易中取得。爱吹笛子的我在笛声的余韵中回味首那段时光。

不知什么时候起,父亲染上了赌博。每个月下来的几百块钱被他一挥而光,说是累死累活,却没有多大意义,在做无用功。就为这事不知与母亲吵了多少架。脾气暴躁的父亲三两句就动手打人,家里极不安宁。弟弟因看不入眼,一气之下去了广东。在我的眼里,父亲的形象一向不好。但恰巧,不知道是内疚还是别的原因,在家里父亲都只听我的话。日子在艰难和痛苦中度过,年龄不断增长,我越来越感到了肩上的压力。母亲积累成疾,经常病倒。父亲恶习不改。家里为我读书买掉了一半的田地和母亲心爱的菜园子。我还是一个半生不熟的书生。高中三年中不知有多少次想去流浪,去挣钱,或说逃离那个环境圈。

在郁闷中,我落榜了。一切的希望在这时化为泡影,我能面对谁?老师?乡亲?父母?我找不到答案。这次我真的要哭了!可泪却始终流不出来。吾日三省吾心,我在郁闷中反省自己。

从半月谈上看到消息。北京有一复读班,只要交一万五千块钱就可以用北京的户口报考,我有点心动,约了一位从小学就在一个班直到高中的同学,准备到北京复读。借到了四千块钱不到,那位同学借到八千多块钱,我还是准备去。8月31医院看一位同学,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的路上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不舒服。想吐,刚开始不以为然,可能是营养不良,早上又没吃早餐造成。医院(我当时住在同学家里。医院不远),头昏脑旋,呕吐。当时洪灾刚过,流行5号病和2号病,看症状很像2号病:上吐下泻。医院,由于节约钱,我硬撑着走到了他家。我端起碗准备吃点饭。“啪”!碗掉到了地上,我顺着椅子也倒在了地上。同学见势不妙,慌乱医院。挂号、诊断、化验是个多么漫长的过程啊!腰部疼痛难忍,没人按得住我,就让我在地上打滚。我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吗?脑海里不断浮现这个念头。同学急得直冒汗:“医生,求你快给他止痛,我怕他不行了!”。最后打了针镇痛剂才安静睡了4个多小时。诊断是急性肾结石,医院,我的小命就没了。我在异地捡回了一条命。家里不知道。已经过了一天,去北京的同学也去了。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我似乎感觉到生命本来脆弱,何必浪费时间去挣独木桥,来年的命运还是个未知数。

老师和同学劝我去复读,凭我的基础复读一年考上一个好大学不成问题。我还是带着失落,仇恨独自来到师大读了法律专业。

人生的梦想很多,选择走的路只要一条,没有可以的更改的余地。我的梦在惶惶中肥皂泡样的破灭。如何选择?我还在梦里!

十七八岁是个多梦的季节,我却没有心思和时间去做黄粱美梦。刚进大学就忙着勤工俭学,班上团支部的工作一概分配给组织委员、宣传委员们。因为没有经验,开始只能去做些简单的事,比如推销文具、纸笔等,每天中午从河西走到桥东大市场去拿货,因为没钱交押金,只好用身份证和学生证做凭证。每天晚上趁学校的宿舍没锁大门学生们刚回宿舍时去挨个挨个的推销产品。有时一晚上能卖个二三十块钱,纯赚也只不过七八块。有时只能卖到十几块钱,也算挣餐饭钱。那时每餐饭只不过两块钱,食堂里去吃一般只会花一块六毛钱:六毛钱三四两米的饭,一块钱的菜。虽然父亲能干,却恶习难改,所以每次生活费实在紧张时也难以要到点钱,我经常会想起那句话:“爸爸怎么不回来帮我们?”母亲在家里由于过于劳累,不断有倒床的消息传来。我又在问自己该怎么办。我想逃避,永远逃避这压抑、沉闷的空气。但我又没有,因为还有母亲怎么办。为了抚养我成人,不惜忍气吞声在别人的门缝里过日子的妈妈一天比一天老,白发一天比一天多。有谁的母亲三四十岁就显得如此苍老的?没有,所以我要坚强下去,不要让母亲失望。只读了小学四年级的弟弟,随着父亲到处跑了几年之后,也独自一个人去流浪了,因为没读书,难以找到好的工作,除了做建筑做小工外,就是如搬家公司、化工厂等地方。最好的也只不过做过货运停车场的保安。每天工作十三四个小时,每个月也才两三百块钱。为了谁?都是因为我。为了我能读书,弟弟十几岁就出去打工;为了我能读书,弟弟自己省吃俭用,有时每个月还给我几百块钱。我能逃避吗?我不断的问自己。每当这时,我只有一个人坐在六楼顶上半夜甚至一通宵。眼看着河对岸繁华的城市,绚烂夺目的灯光,在选择逃避没有成功时又开始谋求如何熬过这艰难的日子。愧疚和着自尊、孤僻被埋藏在心的最底层,现实的万花筒却转得我头昏眼花。

日子把生活撕得粉碎。生活的若干均等分构不成日子,只会把日子罗列,单调得如白纸上的一条直线。日子不得不过,不管是简单,繁杂,是单调,多彩。一分一秒,一时一刻。有目的,无目的的过。诗人把它当作是一种积累,积攒生活的零碎片段。枯燥、寂寞是警省的引子,被诗人用音律窜的跳了起来。是美,是韵味,更是生命的节奏。日子本身是一口钟,不敲只能用来观看——过的单调、枯燥,如若用心去敲——叮、咚……余韵不断,无意间凑出新篇章,其乐无穷,日子也只是过了,消逝了二十四小时。

进大学的第二年,我喜欢上了诗。我用诗歌来发泄我的愤怒,用诗歌来寄托我的心声。渐渐的,诗歌在我的生活中占据了位置,尽管再艰苦,我还是坚持写。生活给了我基础,我的生活由三个三分之一构成。诗歌中的我、现实生活中的我、构想中的我。我的生命已不再由现实中的我独自决定了。走在异乡的人流中孤独寂寞不止一次的我的思绪凑起思乡的旋律星空依旧灿烂流星划过今夜我无法入睡放飞思绪去钓一尾叫做乡愁的鱼

当真正的面对了生活的时候,脚步是沉重的。走也罢,不走也罢。父母、兄弟、乡亲和自己的自尊高压碰撞。如今“路上的规则”没个章程,只见到处是毛路,说不定进去了就出不来。但还是要走——

0年放暑假后,我和弟弟一起下了广州。首先是到了顺德一个高中同学那里借了继续前行的路费,然后去了中山投奔我的一位初中同学。她在初中毕业后就下中山,三四年后还混出了个模样。由于我是学法律的,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但怎不能坐以待毙,也就在她在的那个花厂做了一名普工。面对着五六百度的压模机,每天要工作十多个小时,一个月下来也不到三四百块钱。我闻到了资本家剥削工人的味道。我抗议,势单力薄,最后面临的结局只有被炒鱿鱼。我们做了一个多星期,没有拿到一分钱,又只有向同学那里伸手。在广东的两三个月也只是到处奔波流离。“只有自己创业方能解决心中的不快”逐渐定位于心里。创业何其难!身无分文的我拿什么资本说这句话。只有深埋在心底。

10月12日回到学校,慌忙之中考试后,又回到了家。父亲正在以承包的形式给别人烧炭,我也毫无准备的去帮父亲作副手。虽然我小时候砍柴到过不少大山,但那个山上我从来没去过。住在那里的人们要到镇上赶集必须要天还没亮就要动身走,到了镇上只能买了东西马上往回赶,站在这边山上听见对面家里炒菜的声音,踏进家门口的时候已经七八点钟了。

站在山顶遥望群山,视野远到自己从没去过的地方。这时才有了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这些生长了不知多少年的树木们怎么也想不到即将面临的毁灭的命运。

我们寄住在乡亲家里,每天要到很远的地方去挑水。很早吃了饭就上山。接着就听到空空的砍伐声,山里的生禽叫个不停,不知是迎接我们的到来还是在诅咒我们,一棵棵大树顺山势而倒下,截成木,装进窑,袅袅余烟在空中回绕。心中有了点点成就感。开火之后的守夜是轮流的,炭窑里是雄雄烈火和啧啧的树枝炸响声。入冬后的夜寒冷而又宁静。猫头鹰的凄惨声在夜空里回荡,也有山里野兽的追逐声。三天后闭窑,把窑门和排气孔全封死,让烧透的木头熄灭,就成了炭。炭是一块块的从窑里取出来,又一担担的被挑到运输地。两个月下来,连绵的青山变成了秃顶。这时我心中油然生起一种感觉。一棵棵树顺山势倒下一根根枝顺刀势砍下一节节木顺肩势扛下一块块炭顺火势灭下山因树而气势磅礴山因枝而葱葱绿绿山因木而伤痕累累山因炭而青黄不结山,因斧头而完结生命

隆冬啊!你把大地的绿装饰得尽善尽美,也因大地的绿而顺风得势,你把大地的绿变为灰烬,也因大地的绿尽而埋葬了你自己啊!

一棵棵树因隆冬而成了斧下木,一根根木因隆冬而成了火下炭,一块块炭却把隆重冬熏得浑身是汗,直到皮肤裂成一块块松壳,其中,一半是父亲手掌上脱落的老茧。那一天,父亲的手差点被当成木炭放进了麻将桌下的火盆里。

心忧炭贱愿天寒,山中木已不成林。我应该写首《新卖炭翁》,笔却因秃山的一个寒颤倒下了。我得立刻去求菩萨保佑,用尽全身的虔诚。人因聪明吞噬了大山,木炭因善良吞噬万人;人因木炭而欢笑,树木怜惜人而群倒,生命因自己而愤恼。

下半年一晃而过。过年没有杀年猪(宰年猪是我们土家族的习俗),靠乡政府的一点救济肉简单而又沉重的过完了年。正月初我又来到长沙。我不想呆在家里,不想看着家里穷困的样子。家对于每一个人来说应该是个避风的港湾(就算是父母的家),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个痛苦的源地。我不想看着母亲一坐下来就打盹儿。那白发,那苦瓜样的皱纹让我难以忍受痛苦的煎熬。父亲还是整晚不归,虽然胃出血,但他似乎没有任何顾忌,经常输得没有烟抽就卷桐子叶吹嗽叭筒。有时也会因在母亲那里没要到钱而大发脾气。

1年3月我在一家投资公司做引资工作。我想利用家乡丰富的资源和外面充裕的资金的合理调配为自己打开梦想之门。一次偶然地回家,我在火车上认识位苏州人,专门从事木材交易的。在湖南做过好几年了。一顿狂侃之后,我告诉他我家乡有丰富的木材资源,我们可以合作。留下电话,地址。5月份他来到我家了解资源情况,从那时起我开始在父亲的组织下做起了木材生意。大六月的天气,每天五点多一点就带着工具上山砍伐。没有资金,但是我有丰富的人力资源。大山里的宁静,让知了声阐述得明明白白。天空中的鹰在同一个地方不断的盘旋。只有砍伐声在空空作响。以一种王者的姿态游移于苍穹独自在群山环绕的空中翱翔时而回旋循环往复它看到了皮肤黑得发亮的人们在与太阳比体温知了不知知道了什么同时凑热闹蜘蛛是个知趣的家伙早早避凉去了一丝凉风顿时吹进了千家万户把多少睡意轻轻灌醉一圈接着一圈划同一个圈是赞美是总结它注视的不是每件都是猎物却都在它犀利的目光下活动它开始移动了移向另一个圈一个同样装满知了和黑得发亮的手的圈几多时了它还没有开始猎物怕惊动梦里的鼾声知了正在催眠在那颗历经苍桑的古树底下鹰在盘旋世世代代盘旋在这快黑土地上空为劳作者守候季节的丰收

中饭带在山上吃,太阳落山时才开始回家,踏进家门已是晚上八九点了。这就是土生土长的农民的生活方式。做生意是一门“经”,初涉生意场的我不懂套路,第一次亏了七八百。吃一堑,长一智。第二次就赚了差不多一千块钱。这是我人生第二次赚钱,不过这次不再是纯劳力了。生意场上都是这样,一见哪一行好做就会蜂蛹而上。生意人的生意意识如此低下不能不说是悲哀!木材资源面临着枯竭。8月19日我就一位同学之邀来了长沙。

回到长沙,回到学校,我甚至说是有点躁动了。我向往社会,走上社会之后却难忘学校的一草一木,岳麓山的水,岳王亭边的鱼,木兰路上的花,梓园里的雀语,湘江边的沉思……我对知识的渴望寄托在“学校”这个词上面,学校已经离我很遥远了,我只有在社会这个大学校自己不断的摸索了。金秋的月光柔和的普照着大地忙碌的城市安祥地进入梦乡黑夜让蝙蝠的翅膀织得更黑这是个收割的季节站在楼上一股喜盈的气息扑面而来有卖完了小菜给宝宝买玩具的车链声有工作了整天在的士后座喘息的鼾声有天真的小皇帝向奶奶要卡通的打闹声一丝清凉的现代轻音乐缓缓入耳收割是对播种的承诺这是个丰收的季节我在寻找自己的季节应该播种应该耕耘应该收获思虑跟着浓浓的辣椒味进入鼻孔再也没出来过朦胧的月色徐渐明亮我拿来对比发现仍然是春天里播种时的那一个

我和同学身无分文,从家里来长沙时只剩下50块钱。找个容身的地方是我们的当务之急。以前他在一家卤味厂打工,偷学了技术,于是,我们从同学那里借到了块钱。租了房子,放下一张单人床外只能放两把椅子,在顶楼,是房东临时搭建的。为了省钱我们以每月块钱租了下来,买了卤桶、大煤灶,配料和其它日用品。买了一台很旧但还能用的立式冰箱。只有煤灶放在外面,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更拥挤,房东的一台八十年代的收音机被拿来放在冰箱顶上,写了一幅不成文的对联。横批:生死符。左联:运行蛇年金大如斗。右联:命随人愿业成齐天。还剩下七八百块钱用来进货,他骑一辆除了铃子不响其他地方都响的自行车从荣湾镇到马王堆进原材料。早上七八点钟出发,正好赶回来吃中饭。下午卤货,5点多钟趁别人刚吃完晚饭就去卖。

刚开始难度是难以想像的。鸡饿满堂飞,人饿起歹心。不过我们的歹心不是去做偷鸡摸狗的事,而是胆子更大,脸皮更厚罢了。面子问题被紧迫残酷的现实生活诠释到底了。我们选择了服装店,因为那里大多是女孩子,爱吃零食,再说我们做出来的味道还真能仿真,吃了第一次就会想吃第二次。服装店里有保安把门,有经营理们经常巡视,要能保证能进去卖,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打通保安,擒贼先擒王,进门先打狗。我们除了打狗外还采取招呼主人的办法,让主人给我们挡狗。我们采用两面夹击的办法:先进去与门面老板们聊天,引导她们想吃我们的东西,每次少拿一点东西给她们,这样不打眼。过了一段时间,她们觉得还不错,每看到我们路过就要叫要买,这时就讲一些如何不能进来,又怕被保安没收等可怜的话。她们自然会到保安处说情,另一边我们同时也与保安们经常打招呼以增进了解,不时也给他们一点小吃的,以表我们的和善,日子久了人情自然难以抵挡,我们便能顺利地提东西到里面去卖。经理们那里也用以情动之的方法,三面夹击,最后胜利的当然属于我们。每次大摇大摆的进去卖东西时,看到外面那些小贩们叫卖,心理不勉有种成就感。什么叫做人情味?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这是不变的定律。就这样我们以自己的方式赢得了一席生存之地。两人每天能卖到一百多块钱,利润大多是四六开,因为我们没有任何费用要缴纳。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生存而已。每天晚上卖到八九点钟,如果没什么生意就与老板们聊天,说笑,所以她们对我们的到来也是乐意掏钱买点东西,或许是对我们的同情,或许是给点人情打发。

不会骑自行车的我只能让同学带。有生意时的喜悦与没有生意时沮丧都在一路的风声与自行车的嘎嘎响声中消散。有时为了调节心情我们就去平和堂电器档看电视,那里经常会放些美国大片,虽然只是片段,也遭别人讥笑(因为去的次数太多都认识了),但总算达到调节的效果。生活的情趣由自己调节。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做饭。煮饭、做菜,伴着迪克牛仔的《三万英尺》同时凑响。辛苦、劳累和快乐、忙碌填满了每天的24个小时。两个月下来把借的钱全都还清了。12月份后开始积攒了点钱,天气寒冷想去买衣服。从98年到现在我没有买过一件衣服。穿的仍是98年到师大来之前在家里缝做的一套西装,且来到师大后裤子还被偷走了,本来想借洋装的面子打光自己,没想到最后还是回到我的本色:土八路。可能是我还没有到洋气的时候吧。这是安慰自己最好的办法。其它都是读高中时买的旧衣服。还是没有买,想攒着点回家过年。父母的家虽然不是永久,但也是个心灵回归的窝,是个可以完全放松的地方。父母的慈祥和关爱让我永远都是个孩子。

有时候感到自己被这个世界抛弃了,甚至在你最落寞的时候还有预料不到的天灾人祸降临。自己再一次被拖进了黑暗的沙漠——好像世界的末日就要到来。这个时候最想的就是把雄心壮志换作平平安安的日子该有多好。

12月24日家里打电话说父亲病倒了,好几天没吃东西,乡医院里诊断不出是什么症状。我当时想应该只是个胃病,没什么大问题,就让弟弟回家去看看,只隔两天,弟弟打电话过来,说是病情危急,家里可以变成钱的东西全卖了,要我紧急借钱回家。医院要几千块钱。几千块钱,我哪里去借,简直是个天文数字!找同学,找老师,找朋友,最后一分钱也没有借到。不是他们没有钱,而是他们怕我没有偿还的能力。他们按着板凳把我看扁了。世事如棋局局新,人情似纸张张薄。

12月30日,我想回家了,即使没钱也要回家,终究父亲只有一个。元月1日早上的次火车。身上只有两百块钱,心里的急慌让我失去了肢觉。回到家里已是下午五点多,父亲已于前一天送医院了,母亲由于久病未愈只能坐在家里发呆,家里什么也没了,一个被柴火熏得没有把的高压锅,放在浑身裂痕的土灶上。母亲结婚时的嫁妆碗柜上的油渍被磨得发亮。一个铁皮壳的热水瓶靠在板壁上。还有父亲用木板边料钉成的木架上放着一台两百多块钱买回来的黑白电视机。几个粮柜全被掏空,猪栏里只剩下没被吃完的猪食在石糟里。我的家(准确的说是父母的家)只是一个形式,没有别人的红檐白壁,家电器具,只有自己从小就熟悉的木椅板凳和被柴火熏得黑乎乎的板壁。土夯的地面被滴水滴得坑坑洼洼。门上,外面板壁上是小时侯用毛笔画的理想:让妈妈过好日子的漂亮房子,那时心目中的车子,还有小狗小花猫……

是胃大量出血。要输血。要几千块钱。

第医院。父亲住在内三科。脸上苍白。看到我回来没说什么。这次我没有像平时那样指责他。有一个场面让我着实领略到了生命是多么的脆弱。

父亲要上厕所,让我扶着他的头坐起来,父亲的头冰凉的。还没有完全坐起来,父亲开始大口大的喘气,接着就是翻白眼倒在了床上,脸上唰的变得如同白纸一样,全身开始大副度的抽畜。“医生!医生!”在我惊慌的叫喊声中,办公室的医生急奔过来。“快放平!快把他放平!”一顿惊慌之后,父亲慢慢的恢复了平静。“是严重缺血,坐起之后,大脑缺血而出策的这种情况,上厕所也不能坐起来,在床上接,要赶紧输血!”

去借钱,那时初中毕业考中专的同学已经工作了好几年。我想会有点希望。联系了好几个没有联系上,最后医院做护士的女同学。她自己快要结婚了,那年过年之前要卖房子,还差钱,但还是借了几百块钱,说先输血,保住命再说。医院发出病危告急的通知,马上输血,否则面临的只有失血过多而保不住性命。第三天一大早我便去办理输血手续。钱不够,只能输一次血,虽然少了,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毕竟我尽了力,尽了做一个儿子应尽的最大努力。

输血之后,父亲的脸色有了好转。不知道是谁感动了父亲,还是他的良心发现,父亲催促着要回家,他担心把一切东西花在这里,以后的日子怎么过,还有信用社和其他亲戚那里共有的一万多块钱的债怎么办?到了这种地步,还说什么过日子,还谈什么债。只要能保住性命也是全家大小的最大的愿望。尽管在我最珍贵的童年没有得父爱,尽管在家庭最艰难的时候赌习不改,尽管他从来不过问我们兄弟的生活、学习,但,他毕竟是我父亲。能怨谁?怨了谁又有什么用?日子照样要过,病照样还要治。

母亲也来了,托着那虚弱无力的身体,脸上的忧虑让人感觉到压仰。辛苦了大半辈子,又曾多次遭父亲毒打的母亲还是托着虚弱的身体来看他来了。我为母亲的纯厚、善良而感动。父亲没有说什么,只是躺在病床上不出声。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们母子几人照料着父亲,每天中午吃饭米粉,下午吃一餐饭,晚上在病房裹衣休息。

由于没钱了,不得不出院。按照医生的嘱咐,回家只能吃稀式的东西,至少要休息半年,才能出门活动。

腊月,进门讨债的人踏破了门槛,但看到屋内一无所有,父亲还躺在床上呻吟,母亲也是年老体衰,唯一能卖钱的就是我的几本书。怏怏而来,怏怏而去。

腊月三十团圆饭是在大伯家里吃的,晚饭在三叔家。弟弟没回家。自父亲出院之后又到了长沙,最后在娄底双峰县一位朋友家里过的年。八十多岁的爷爷看到父亲的样子也只是叹气,发呆。家里一片凄凉。正月初八我又回来到长沙。

无论是“世事如棋”还是“栽花插柳”,只要有几率的存在就会有机会光顾到我的头上来,“功夫”与“有心”的巧妙结合悄然的降临到我的斋钵里。

去年做卤菜的房子不能住了。借钱成了我生活必备的程序。但还是磨着老板住了几天。因为没本钱,卤菜做不成了。同学去租了一套元/月的房子,搬家安住下后开始找工作。这段时间每天有一餐饭吃已是很不错。每天从河西走到河东,要花至少半个小时,只要是工作抓到就做。管他乱工作臭工作,只要有饭吃就是好工作。3月17日在步行街的一家还没开张的美食楼里应聘做服务员。培训期间包食宿每月块钱的补贴,到4月28日正式开张后,试用三个月,每月元,三个月后元。由于披了大学生是皮,在里面受到庞爱。开张后在传菜部划单,轻松又要求细心。工作期间利用空闲时间向杂志社投了几篇稿子,大多是诗歌方面的,居然也发表了。“否极泰来”还是亲近了注定要流浪的人。在来长沙之前,弟弟已在一家火锅店里做服务员,后来还学着做川味火锅,好景不长,5月份被老板吵鱿鱼,因为没文凭,又没大酒店的经验,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到我们美食楼传菜。期间家里不断的打电话要钱,父亲的药没了。攒了八百块钱回家。美食楼经营不善,7月3日我与弟弟辞职,7月6就关门了。

和我做过木材生意的苏州朋友说给弟弟找了份工作,让我们去苏州。拿着节省出来的几百块钱踏上了去苏州的列车。是学做模具。师傅的为人很好,按他的惯例,收徒弟只要不18岁左右的男孩子。看在我那位朋友的面子上,看在我家里贫困的份上收留弟弟为徒。还说如果做好还可以在苏州落户,我心里省了一大笔事。我也忙着找工作,去了城西、城东人才市场,有了点眉目。没想到弟弟做了几天后不想当学徒了,要回长沙。

回到长沙,我们陷入了极度的困境。同学们多已毕业,我们的住吃成了首要的问题。我又不得不寻找散落在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的熟悉的人借钱。有时候反复去做一件事情,特别是去低着头求别人的时候,还真能杀杀我的傲气。也只有每当这个时候,我才能把孔老二的那句被现代文明人所遗弃的:吾日三省吾身拿来当作圣经唠叨多遍。

8月5日在人才市场到了一份报社的工作。因为自己以前在其他杂志上发表过文章,所以应聘了编辑职位。胡乱培训了一个月就上岗。后来才知道就是做发行,兼编辑记者。9月初,我被分到一个地级市工作。在一位同学那里借了块钱上路了。刚去不久,家里打电话说父亲又病倒,要我回家。我绝望了。去年在同学那里借的几千块钱还没有还,再到哪里借钱啊!没钱我也要见父亲最后一面。踏进家门的时候,看见父亲母亲在掰玉米。父亲只是吃了硬的东西,有点胃疼,已经买了药。母亲的头发全白了,额上的皱纹足以让我琢磨一辈子。回家的温心与残酷现实的折磨交织在心底。住了一晚又出门了。工作证、记者证迟迟没有办好,工作难以开展。日子艰难的熬着,10月份,被调回中心站。原来是假的,中心站没有任何营业执照,老板只是凭着一个军人的帽子,借着一个报社的名义四处骗钱。我们的工资发不出。两个月全泡汤,我崩溃了。同学已经吃了很久的包子,等着我发工资。弟弟还没有找到工作,到处流浪。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好累,我想休息,我要回家!家?在何方……

拖着疲惫的身躯,又开始找工作,我给自己取了个很漂亮的名字:职业应聘人。10月底一家杂志社招编辑,我幸运的录用。开始了我的写作生涯。也拖人给弟弟找了份学厨师的事做。虽然还要不断的借伙食费,毕竟,有了一条出路。不管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只要生活就要走路,走自己的路。过日子的时候,幸福是一种过法,困苦也是一种过法,结果都是一样:都是从从昨天走到了今天,也即将走到明天。虽然我的一只脚踩着昨天的沉重,带着往昔的风尘,但是我的另一只脚已经跨向今天的清新,受着明天的牵引。

后记:把“路”写在嘴上,我看不见;把“路”写在纸上,忽暗忽明;把“路”写在心上,有点茫然;把“路”写在脚下,越走越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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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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